老婆子只睁着那双浑浊的死鱼眼,眼珠子在他们二人只见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低头提着灯笼回身。
身上咯吱咯吱的骨头响声在寂静的夜里还称得上渗人,听得她头皮发麻。
“二位,晚上少出门,莫要找到想要的却丢了更重要的。”
唐非橘脑子揪起来,掐着自己的手心勉强笑起来:“怎么会,我们只是来找个茅房,还不至于看不好东西给弄丢了。”
老婆子不搭理她,自顾自往前走,步子不紧不慢慢悠悠的,也不知是因为脚跛了还是本身就走的那么慢。
跟在身后的某人依旧不老实,眼皮子底下拽着路行止的袖子对他使眼色,眉飞色舞地传达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刚才是不是在内涵什么?她绝对在点我!】
路行止看出她对猜出敌人提示的兴奋,少见地由着她抓着袖口,一脸散漫地看着她继续地表达其他意思,听完几句话时不时会朝老婆子的腿管看过去。
——那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唐非橘扒在他身上刻意压低声音,把前天刚吵的一架忘了个一干二净,贴在人身上像是一直没有睡饱的小猫:“这婆子身上不对劲,我亲眼看到她腿上流出绿色的血。”
“我知道。”路行止提着领子把她从身上拽下去:“她有一只裤腿管里面应该是空的,从根部开始腐蚀到另一只腿。”
唐非橘一扬眉,意外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晚。”路行止指尖抵住她的手心,在里面划拉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