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悉悉碎碎的声音没来由地从门缝飘出来,接着是一段长时间的大动作,似是打翻了一个瓷器,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像是在对谁忏悔。
“错了,错了,主人的……都杀……好了。”
低低的呢喃话语中呆滞几句听不懂的他国话语,挟着冷风送进她勉强能听清的耳中,如咒语环绕。
唐非橘凝神,侧身绕到另一侧的小窗,抵着墙壁在阴影中看着那婆子施法般从袖子里逃出一个坠着红珊瑚的拨浪鼓,放到面前的托盘里。
桌上托盘内放置了很多东西,其中并无食物但小玩意许多,拨浪鼓和风筝纸人在盘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但前方供摆神像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像是祭奠,但又完全不是。
往常祭奠人会燃着三根香再前面,还会叠些金元宝什么的,但仅有那几个托盘在那不伦不类地摆放着。
她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方式,也从未见过。
黑夜侵蚀遮盖住她的身体,月光缓慢移动照耀住她腰间古铜色的令牌,闪烁出浅淡的月光。
遭了!
唐非橘眼疾手快把衣裳放下盖住令牌,转身从阴影中到了另一个拐角,身段轻盈动作不大,很完美地融入了夜色中。
她长舒一口气,静静等待两分放下一半心下。
应该没事了。
捏着黑袍衣角清瘦的指骨放松半点,轻松转身回去的少女手伸向呼啸漏风的门板。
正待此时!
一双骨瘦如柴的手破门而出,不由分说刺到她面前,唐非橘猛然惊住,下意识侧身退到巷口处,伸出的干裂的手掌缩了回去,门板上留下一个破开的大洞。
唐非橘抽出匕首横在身前,只恨自己只带了个匕首,没把路行止那柄剑也给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