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自责,若是那次拦一下师妹,若是在师尊离开前并未与任闲一样生闷气,若是……
若是剑宗大人看到,兴许也会觉得有些新奇,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徒弟和一向沉稳的大弟子如今不安地落着泪。
或许还会一甩袖子,冷冷训斥他们:“修真之人离别乃是常事,若人人都如你们这般该如何?把眼泪擦干净。”
任闲越过少女看向她身后的路行止:“他走后,山上的那群弟子不愿意再接纳我们,从此又回到了那流浪的日子。”
漂泊者暂且找到了归处,可时间流转,归处早已不在。
此后漂泊者依旧是漂泊者,一如既往。
路行止对这种温情场面没什么触动,在三人的沉默中冷冷打断:“所以你们后来来了天冰宫?”
“对,离开宗门后我和师姐去了一个客栈,后来遇到了三长老。”任闲苦笑:“很奇怪是么,到最后只有三长老肯收留我们。”
“不,奇怪的不是这个。“路行止否定道:“一出宗门就找上你们,不可疑么?”
“……”
只见任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她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被下套了。”路行止低垂下目光,脑子里蹦出一段深埋的记忆:“在那之前他一定还做了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推断。”任闲咬牙。
“因为一切都很巧,巧合在仙魔大战你们下山,巧合在剑宗正好在那时灵力絮乱,巧合在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找上你们。”
天冰宫虽然走的一贯是哪有好处站哪边的风格,当时身无分文无一可图的两个被逐出师门的女弟子,有什么能让一个长老亲自登门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