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京州十二岁那年,他过生日那天,温濂早早下了班,开车带着傅京州去看山上露营。
路上出了车祸,一辆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横冲直撞而来。
温濂下意识把方向盘用力地转动着,所以那辆车撞在了驾驶座那边。
车身直接瘪了进去,傅京州那时候意识模糊,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温濂身上的血越来越多。
温濂向来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总是穿着衬衫和西装裤,从容板正,说话的时候也轻声细语,得体大方。
但是那天他瞪着眼睛,半边脸被撞得,瘪了进去,流了好多好多血。
所以从那天起,傅京州在自己十二岁生日那天,又失去了一个至亲。
他自己也腺体受损,双腿残疾。
如果说十二岁以前,他的生活还能称得起一句“顺遂”。
十二岁以后,所有的都变了。
外面风言风语,说他命不好,克亲,命中带寡。
往常那些尊着他怕着他的私生子们,如雨后春笋,全部都冒了出来。
来他病房的人络绎不绝,拎着花篮和补品,嘴上说着关心的话,眼里全部都是嘲讽。
傅氏集团的掌权人,相当于集团的脸面,要聪明优秀,要完美大方。
不该是一个吃喝拉撒都不方便的瘸子。
就算那些董事表面上没说什么,暗自和其他私生子联系的人多得是。
“生日”这两个字,对于傅京州来说,与噩梦没有什么区别。
以前那些人都不敢给他庆生,此时他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弯起唇角:“那就谢谢我们喃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