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洛宸才深吸一口气,又徐长地从鼻中呼出,带着略有不满和质问的意味问陆晴萱道:“倘若是你的病人途生不适,或是我——,也似这般受了伤,你可会在乎是何时辰,晴萱?”
陆晴萱:“……”
她的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议,更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扁了扁嘴:“行吧,又得麻烦人家。”末了,她又用眼角睨了洛宸一眼,嘀咕道:“左右是说不过你,哼。”
“不麻烦。”
就在洛宸打算披衣而往时,房门门轴轻响,却是栖梧将了诊疗箱进来。
当时,洛宸为了方便应对陆晴萱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特意告知栖梧不会落锁。是以,她此番前来并没有敲门。
栖梧放下手里东西,看了一眼自己坐起来的陆晴萱,笑道:“晴萱你很怕麻烦我么?”说完,她一边将手搭在陆晴萱手腕上,一边又道:“已经五更天了,就当是早起了一回。”
陆晴萱听了这些话,有些难为情。她在心里回味着栖梧的话,寒冬腊月里,竟也增添了无尽暖意。
“五更……”陆晴萱将这二字轻喃了几遍,感动之余,忽又想到另外一事。她眉头又皱了起来,顷刻间看向洛宸,眼睛里水波摇晃。
洛宸忙起身,将手扣在她肩膀上,柔声道:“我先前已睡过一个时辰。”
这次受伤,陆晴萱始终觉得不平。她寸,四个人里就她自个儿见了血。而且现下再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她才慢慢咂摸出味来:那些触手,远时不觉如何,但当同她离近到一定距离时,表现得就好似闻到肉味的狼——攻击起来全然不似无章无法的蛮干,倒像就是冲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