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夜是个明白人,他早已看透了一切:洛宸的存在,注定了枭不可能再获得戾王早些年对她的态度;但有戾王在,又注定了她不能动洛宸一个手指头。
两个人的关系夹在这种情况之中,怎么能好?
想着想着,他觉得委实可笑,居然真的仰起头大笑起来。笑完,才又道:“倘若能报半招之仇,也行啊。”
“哼!”枭冷哼一声渐松了力道,将撑在地上的游夜向后猛推了一把,“听说,他们遇上一个叫‘琉璃树’的东西,既然你闲得很,不如去看看,也好在我这儿少挨几刀。”
游夜皮笑肉不笑,捂着被割伤的脸站起来。殷红的血、幽蓝的眸,都在这个男人身上拢成一片灰暗的色,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他冷着眸子觑着枭,两腮动了动,终于忍下一口气道:“遵命!”
整整一天,揽翠轩都洋溢在轻松热闹的氛围中。陆晴萱酒喝了不少,粥也吃了不少,故而还不曾有明显醉态。
但洛宸放心不下的,依旧是她的伤,亦不知饮这些酒是否会碍到,唯有劝她少饮。谁料陆晴萱忽闪了两下长睫,反问了一嘴:“你喝了没?”
“饮了……少许。”
“你的伤是不是很严重,严重到都刮骨了?”
“……是。”洛宸好似晓得她要说什么了,自然,也晓得她虽面上不醉,还是少不了会有些酒后的磨人之态。
叶柒平素里嘴碎得很,今番也不知如何,格外反常。无论周围人如何热闹,她都一副忧心惴惴模样,就连往嘴里送酒的动作都似在灌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