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去,亦不过炮灰罢了。
骨架手中的藤蔓,锋利赛过新出火的神兵,被劈砍中的人,能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如何被分成两半。更残忍的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被切割出的肉、筋、脉、骨一层层断开时的每一丝感受。
惨叫声立时从长廊中暴风雨般升腾起来。枭曾经审讯过无数犯人,砍手的、挑筋的、剜眼的……但无论哪一种,竟都不及此刻令她毛骨悚然,连手和腿都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但那骨架到底是被杀手们围困在了通道中央。眼瞅着摧毁骨笛不成,它索性将骨笛扔了出去,欲将其摔碎。倏忽间,一个身影快速从一侧石壁游走过去,与险些撞在石壁上的骨笛磕在了一起。
游夜摔了个头昏脑涨,下一刻便似怀抱贵重财物一般将骨笛抱在了怀里。但不待他站定,石壁两侧倒挂的藤蔓又不知何时蓬蓬勃勃地疯长起来,钢鞭一般扫向他。
枭的心情早已无法用言语形容。眼下正经历的,和她心中所担忧的,如同两块此起彼落的巨石,交叠着砸在她的心头,将她死死压在戾王与洛宸两者的夹缝中,再难喘过一口气。
她不得不出手帮游夜,帮这些被她带出来的人——人若没了,便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洛宸。”
“嗯?”
石像这边,陆晴萱阖着眼睛搂着洛宸,声音慵倦:“等出去了,你带我回龙泽山吧,回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好不好?”
“回去?”洛宸犹豫了一晌,声音不由得有了一瞬迟滞。
陆晴萱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流出一丝凄凄切切道:“怎么,你……你不愿么?”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听到洛宸犹疑,心突然就揪作了一团——是与自己期待的回答不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