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萱兀自垂泪,惹得洛宸心惊。其他人听见这边动静,也停止了低语,目光纷纷朝二人转来。
“我曾说过,欢喜你穿白衣的……”陆晴萱泪眼婆娑,终于肯去瞧洛宸的眼睛,却也出人意料地道了这样一句。
“……”洛宸隐约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声音蓦地发起颤来,“晴萱,我……”
陆晴萱却不要洛宸说话,呜咽又道:“我欢喜的,是你白衣在身的绝尘惊艳,而非今日这般锥心刺骨、触目惊心。所以今日,我讨厌你穿白衣,且是非常——非常讨厌!”
洛宸已知她会这样说,听来却仍心伤难耐。她顾不上疼痛强撑起身子,想将陆晴萱搂进怀里,却早被陆晴萱一把抱住。
洛宸长睫浸湿,虚着声音哽咽:“你既不欢喜,往后我便不穿,凡你不喜之事,我都不做。”
陆晴萱只觉悲伤更甚,将洛宸搂得更紧泫然道:“我欢喜你穿白衣,却厌透了你受伤。洛宸,我……我恐有一日,你也……”
她本就是哽咽而语,说到害怕洛宸有朝一日也会离开,喉咙更觉发紧。是以,陆晴萱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唯恐这出自关切的忧虑,最终变成给洛宸带来灾祸的谶语。
她爱这女人已深进了骨血,胜过爱她自己。
此刻她能做的,唯有将女人紧紧拥在怀中,听她的每一声心跳,嗅她的每一缕体香,任凭她往日美到令自己神魂颠倒的清妩昳丽,也全然化作一杯清甜的毒酒,深深浸在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