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
她的眼睛一瞬间瞪得似牛眼一般,觑着洛宸瞠目结舌,片刻才堪堪明白自己被人套了话,怏怏至极又不敢发作,只得似闷久的蜂子,蔫头耷脑着道:“你……是怎么……”
“怎么晓得的?”洛宸面色已然稍和,睨着妇人意味深长笑道,“你家官人记忆并没有问题,几个月前被我生擒,仓皇中说了些许——对洛某一届陌路都敢说,对自己的妻子会守口如瓶吗?况且,那日你言说他‘干有损阴德之事’,分明晓得他是做什么的,出了这般大的事,你会一点不知?”
洛宸的话如一记惊雷在妇人的脑中炸响,令她顿觉方才,想耳语嘱咐疯男人不要将真相告诉洛宸等人的做法是何等可笑。
疯男人听得一知半解,但也渐渐地明白洛宸等人此番来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够一直被掖藏着,即便当事人入了土,陈芝麻烂谷子都有被翻出来的可能。
他似是认命一般,长叹一口气,轻轻推开妇人下了床,踉跄着披衣走到门口,眯起眼睛仰头看天。
夕阳正穿过檐角,斜斜地射过来,将他苍白的面颊映得红润些许。他就这样出神地看着,约莫一盏茶时,终究缓慢地垂下头,掩面呜咽起来……
疯男人哭了许久,才揩干眼泪返回屋中。
他告诉洛宸,自己姓席名远字方平,妻子名唤赵徽柔,妹妹赵娘子名唤赵云雅。
谈及陆晴萱那块玉,席方平又是一连串的叹息,好似他这半生愁苦都由此而来。垂眸须臾,才声音倦累地对妻子道:“徽柔,吩咐下人去准备晚饭,我……和这几位有话要说。”
洛宸也起身对赵娘子道:“烦请将我的几位兄弟还有小宝一并唤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