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最怕含糊,索性叶柒也不重新组织语言了,扬声直接又问:“她没说下山做什么?”
“下山……”陆晴萱这回倒是果断望向了叶柒,目光有些难言的微妙。她停顿少时,而后继续道:“说是为了某位故人之事。”
“故人之事?”本以为这暗示够明显了,不想叶柒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心头高悬的危石也砰一声落了地,转头却又嘀咕起来,“有什么故人是我不晓得的?哦对了,一定是她在绛锋阁的故人。——那劳什子地方,居然能有人得她青眼?”
“……”陆晴萱委实被她一番话噎得语塞,哽了半晌才顺着她干干又道:“这有什么好奇怪,就像有些人虽然不怎么聪明,身边朋友依旧不少。”
叶柒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悟地颔首认同:“这倒是真的!——不过,要有阵子无聊喽……”
谁晓得叶柒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陆晴萱没再搭她话,只转眸望向窗外,那些淅淅沥沥的雨声碎在心底,正缓缓拼凑成一支深沉相思的歌……
陆晴萱记不得洛宸离开多久了,起初几天她还能坐得住,后来便越发觉得度日如年。
常言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若以此来计算,她这是度过多少个春秋了呢?
早春没几天就过去了,仲春悄然来临,然不及眨眼工夫,又能望见暮春的影儿了,洛宸却始终没有回来。
陆晴萱觉得自己真傻,居然信了洛宸的鬼话。纵然沥血剑认了主,能给主人带来不可小觑的力量,殊不知只要战斗就会有风险,又怎能说万无一失?
于是,那些她几乎快要忘却的无力感终于在这几日开始洪水般肆虐泛滥起来,将她好生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