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亲生母亲,当朝太后作人质?
“孤早已思虑万全,未雨绸缪,风雨陡然时才可闲庭信步,走了。”
文昭径直入了廊下,随手拎过侍从手中的油伞,飒飒风姿擎着绘有幽兰的一把纸伞,隐没于一方空蒙,背影决然,长身傲岸。
杜淮凝眸南望,低声自语:“万望珍重,切切回还。臣当以命护舅母无虞。”
辰正三刻,朝议散去,一庭朱紫步下汉白玉石阶,独不见那一袭紫金的身影出没。
半刻后,大内坤宁殿——
“太后,”一中年宫人趋步紧走的沉声呼唤,“长主她…被扣在了沛宁殿,外间皆是御前禁卫,这可如何是好?”
齐太后手中的佛珠顷刻断了线,上好的南红玛瑙转瞬乒乒乓乓的散落于地。
“备辇,吾去见皇帝。”齐太后阖眸一叹,低声吩咐。
沛宁殿内,一炷香的柱头泛着萤弱的红润光火,两双犀利视线凝结于胶着的棋局之上,局势早已剑拔弩张。
姐弟对弈,棋局满布杀机。
“太后至!”
一声通传,跨过殿外林立的羽林卫,传入宽阔的沛宁殿。
姐弟二人的视线都曾有一息凝滞,转瞬间,又悉数归于尘埃落定的平静。
文昭的指尖松泛开来,一枚黑子稳落入瓷罐,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