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桃枝松绑,我带她去马车睡。”
秋宁见人毫发无伤的从文昭的虎爪下出来,毫不犹豫地割断了桃枝手上的绳索,将人还了回去。
扶着桃枝走去马车时,云葳看向马夫的眸光如飞刀般凛然:“走,别再让我见到你。”
一出生就因性别而被亲族无情抛弃,送离显赫相府;不过十二岁,叔父又要把她许给中年豪绅做填房,为云家积蓄钱财供给,她就像个物件,被亲人算计交易。
是以云葳最恨背弃,无论这老人有怎样的苦衷,她都恨得牙痒痒。
马夫的眸子里隐有苦楚,他方才装作无事的淡然是逼不得已。
他清楚看到了文昭埋伏在巷子里的十余号人马,实不敢贸然示警。即便与这小主子初次谋面,他也不忍见人受苦。
在云葳森然眸光的凝视下,马夫终于妥协,朝她拱手一礼,落寞离去。
云葳拉着桃枝入了逼仄的马车,“是我莽撞,让您受苦了。”
“好了,你不是派人去查她了?”桃枝最不想看她自责的模样:
“我好歹跟了你师傅二十年,知你不会没来由的胡为。林老决意把人马交给你这小不点,就说明你不是寻常娃娃,她看不走眼的。”
“其实,我很怕很慌的。”云葳轻咬朱唇,疏解心绪放空自己:
“但我不能表露出来。睡吧,走一步看一步,明日我们跟她回襄州。”
“她也去襄州?她是住襄州,还是生疑盯上你了?”桃枝顷刻拧了眉头:
“今夜那些探子,我应付得很吃力,拳脚功夫如出一辙,训练有素,不是草台班子出来的。”
“姑姑,我困…”
云葳脑袋要炸了,头皮嗡嗡生疼,不想跟人掰扯这些疑点,干脆阖眸倒在一边,选择逃避。
房间内,秋宁瞧着文昭算不得好的脸色,心中鼓点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