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南风拂过耳畔,文昭茫然的立在院子里,些微的血腥味间或萦绕着她的鼻息。
文昭垂首瞄了眼自己的衣衫,袖口,衣襟,裙摆,乃至是掌心,染了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都是云葳体内渗出的热血…
凝眸回望不远处的那间房,一个个小女冠进进出出,清理着方才的污迹与脏水,备下了崭新的锦衾与衣衫。
文昭看着她们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照顾云葳的琐事,有些无力的抬脚回了房。
谷底的行刺,如果细细思量,与其说是谋杀文昭,倒不如说是要取云葳的命。
文昭靠在圈椅里回忆,那三根冷箭射出的方向,好似本就是在她身边虚晃一枪,最终是追着身后的云葳而去的。
“来人!”文昭扬声唤人,推门而入的竟是伤势还未痊愈的槐夏。
“你起来作甚?”文昭有些意外,语调里隐有担心的不满。
“殿下,婢子无碍了。”
槐夏行动有些迟缓,但瞧着气色尚可:“秋宁不在您身边,婢子不放心。”
“罢了,派人把云葳身上取下的断箭和长命锁找来,切忌与观中人起冲突。”文昭扶额,手肘撑着桌角,轻声吩咐。
槐夏领命前去,不多时便将这两个物件带了来:
“殿下,观里人说,断箭她们不在乎,但这小长命锁虽坏了,却是云葳从不离身的物件,得还回去的。”
“嗯。”文昭伸手将物件接过,定睛瞧了一眼,眸子里的霜色渐增。
“是军中所制。”槐夏来的时候就认出了箭矢的制式,观瞧着文昭的反应,直接出言。
文昭自也发觉了,心下狐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