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待云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引着云府的人入了书房,正色与人商议:
“回去告诉你家相爷,他的长孙女在孤手上,孤知道他或许不在意这人生死,但那假长孙和云家的荣华,他该在意的。”
闻声,云府管事的瞳孔一震,顷刻白了脸色。
他倏而明白了,缘何少夫人留在此处不走!
这下麻烦大了,云葳未死又漏了身份,估计定安侯府也已知情,实是让云相被人捏了小辫子。
“不必惊慌。”文昭占尽先机,温声笑言:
“告诉云相,孤无意与弟弟相争,愿偏安一隅,长留襄州。他定有本事斡旋,撼动今时剑拔弩张的局面,缓和孤与陛下的关系,对么?孤与陛下安好,他云相才好,是也不是?”
“殿下所言极是。”
管事额头垂落了豆大的汗珠:“既是场误会,这事定然是奸佞挑拨胡为,乱了陛下和云相视听。您救了云家姑娘,臣下感念殿下恩德。您的话,一定带到。”
“如此甚好,下去吧。”文昭身子后仰,幽幽出言,眉眼含笑的目送这人仓惶离去。
“槐夏,”文昭抱臂独坐,凤眸觑起:
“让长史改改孤手上的线索,暂留下云崧幼子杀人的罪证,换个与孤不合的人与襄州都尉合谋,写成是他们行刺孤未成,误伤云葳。奏本今夜递送京师,务必选牢靠的人,多路并行。”
“您打算与云相做交易,保下云通判的命不杀,暂且稳住局面?”槐夏敛眸轻语。
文昭轻叹一声:“如此才最稳妥,不是吗?陛下年幼,行事心太急,全然不顾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