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低调,唯出事前回过余杭。恨我恼我知我行踪的,除却叔父,没别人。他若知我贸然接触您,会猜忌我动机不纯,意图反叛云家,自是杀了干净。”
云葳所说,不是谎言。但她还知道,叔父要她死,是知她与林青宜感情甚笃,怕自己得了林老真传,辅佐长公主一道收拾云家。
她叔父眼里不揉沙子,行事自是狠绝,不会容留风险祸患长存。
云葳太过平静,竟令文昭看不透这小人的深浅了。而云葳给出的解释,好似也说得通。
毕竟云葳知道真实身世,就好比行走的炸弹,而云葳见了她这与自家祖父立场不同的长公主,不躲反救,自是令云家胆寒。
“还有,若非他确信我身死,该不会贸然上表。”云葳小嘴不停:
“您并未否认我身死的谣言出自您口,那么能让他自信我真的一命呜呼,只能是他就是黑手,或者他是黑手同党。而且,您的随侍秋宁喊了句贼喊捉贼呢。”
文昭惊讶于云葳的思路如此清明,也无意隐瞒:
“不错,你身死的消息是孤散布的,是为钓鱼做饵;孤杀你的谣言,是你叔父和襄州都尉散布,但京中定还有人推波助澜,不然没有今时的威力。也就是说,真凶除却你叔父,还有势力更大的人。”
“臣女先前出言不逊,误会殿下了。”云葳长揖一礼,未回应文昭的线索,却是给人赔罪。
“你这小东西,真让孤刮目相看。”文昭扶住了她的胳膊,轻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心有猜忌还能挺身而出,为孤作保,倒让孤惭愧。既知晓真相,若心痛,哭出来无妨,不必忍着。”
云葳默然摇了摇头,仰首望着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