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昭也收到了齐太后的传讯,脸色差的出奇。
“怎么了?”槐夏甚少见文昭的神情如此愁楚,给人添了杯茶奉上。
“母亲来信,让孤送云葳入宫,暂莫撕破脸。”文昭长叹一声:
“齐相得了消息,陛下授意人罗织他的罪名,意欲看孤的动向,让人伺机联名弹劾。而前不久,陛下宣召庐陵王入京,孤这王叔去京中趟浑水了。”
“太后该能护下云姑娘的。”槐夏思忖须臾:
“先帝胞弟庐陵王身份至重,偏安南疆一隅国朝才可安泰,入京实令人忧心。您不若就先依了?拖着日子让陛下闹一闹,牛鬼蛇神都出来,日后您的统治才更安定稳固。”
“去找宁烨过府一趟。”文昭将信纸送去了烛火前,虚离的眸光望着腾跃的火苗出神。
廊下的桃枝仓惶的跑开了,她本来此与文昭请示外出采买的事,孰料竟意外听得这样一番话,令她心下惴惴,赶忙去知会云葳。
云葳听了桃枝的转述,乌黑的杏仁大眼里光晕转瞬发散,缓步踱去了书案前,提笔写了几味药材:
“姑姑,这些药,你明天出去买书时,一并买回来,别让人看见,悄悄地。”
桃枝对医术略通皮毛,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分外惊骇地出言:“姑娘别犯傻,你给谁用?”
“我不害人。有备无患,我给自己用。”云葳苦笑一声:
“这毒不伤根本,又很偏门,太医大抵不会解。到时我们就能回青山观寻观主解毒,然后再金蝉脱壳。入宫是我的死路,姑姑该知道的。”
桃枝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收了药方在手,匆匆去做别的事解心宽了。
云葳有些失落,文昭答应过她,不会让她去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