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的声音细微而胆怯,甚至染了讨饶的哭腔:“…臣不跑了,再不敢了…”
文昭不为所动,依旧拉着她往更深处走去,一言不发。
云葳越走越怕,双腿好似被人抽了骨头,有些软绵绵,可怜巴巴的唤着文昭:“殿下…”
文昭以余光瞄了一眼云葳的反应,那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一双杏仁眼里水波潋滟,翕动的雪白鼻尖和因惊惧而抿得紧巴巴的绛唇一侧,渗出了些微浅淡的薄汗,只一眼,就让人心疼不忍。
文昭陡然加快了脚步,绕了几个弯,总算到了地方。
她顿住脚步,松开自己钳制着云葳的手,垂眸看着身侧战战兢兢的小东西,故作冷漠:
“里头的人能否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全在你一念之间。”
云葳定定的望着不远处被关押在牢中的观主,烦乱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说,还是给你找个刑房说?”文昭咄咄逼人,誓不罢休。
云葳的呼吸转瞬凌乱而破碎,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颤声讨饶:“殿下息怒,您问什么臣答什么。”
“孤什么也不问,你自己看着说。”
文昭背着手幽幽审视着她,勾唇哂笑,转眸吩咐身侧的随侍:“给孤搬把椅子来。”
云葳见她如此反应,算是彻底傻掉了。
出逃那日她一直晕晕乎乎的,观主怎就被文昭抓了,她一无所知;桃枝为何没能带她与接应的人汇合,反被文昭带回了府里,她也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