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桃枝也一知半解,“阁中消息灵通, 全赖四散的耳目, 约莫宫中是有人的。”
云葳自嘲苦笑:“我这当家的对家底一无所知, 还真是新鲜。对了,您出宫的请求,成了么?”
桃枝轻拍着云葳的脑袋瓜:
“姑娘莫多想, 您还小,日后他们会主动跟您把话说清楚的。婢子拿到出宫对牌了,后日就去给你找那本书。”
“嗯。”云葳淡然的点了点头:
“总觉得‘千日醉’一名耳熟,却拿不准在何处读过。还是要找书来确认下,不然心里不安生。”
“姑娘若真在意,何不给观主去信一封?您看的杂书都是她的,她对毒物的研究也很深入, 或许知情。”桃枝柔声提议。
“不了。”云葳垂眸轻语:
“中毒者身份特殊,摸不准陛下的用意, 我还是不自找麻烦的好。她行事顺遂,事后竟无人敢多言一句。她弟弟突然失声无人问,她的残疾陡然好转无人议,这便是至尊的威慑。”
“也是,姑娘还是护好自己要紧。”
桃枝给人梳顺了长发:“睡吧,明日还要当值。”
彼时文昭的寝殿内,随侍正进进出出的给她准备沐汤。
文昭一改席间醉醺醺的模样,耳目清明地倚着圈椅,随手翻阅几封信件,转眸吩咐秋宁:
“给元邵最后一日,若他再不开口,告诉他,朕会灭得元家寸草不生。”
夏夜闷热,秋宁却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方才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文昭看着秋宁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不悦道:
“有话直说,一个两个的,都学云葳的臭毛病,朕对你们是否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