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眼底满是失落,撑着疲惫的身子起来,自嘲苦笑了声,出言却是挖苦:
“难不成,她现下还要指望朕纡尊降贵,乘銮过府去请她?”
“陛下,”秋宁敛眸轻语:“云舍人的确病着,精力不济,神色恹恹,不像是存心赌气。”
文昭深感意外,不无诧异地急切追问:“她这是被朕吓着了?”
秋宁茫然摇首:“婢子不知,她让您再宽限几日。可要寻旁人入殿当值?”
“叫舒澜意来顶了她的差事吧。”文昭脱口而出:
“你去朕的私库选些讨喜的小玩意儿,还有式样新颖的首饰钗环什么的,让文婉借着游玩的名义跑一趟宁府,好生替朕安抚一二。封侯的敕书,也让人一并给她发下去。”
文昭心想,若真把人吓了个好歹,赏些物件过去,再给个爵位的定心丸,应该就能安抚下来了。
可她哪里想得到,鬼精的云葳小算盘多得是,根本不陪她玩老套路了。
岁月匆匆不待人,冬月霜凇连天际,云角地平玉屑飞。
碎玉乱琼之下,文昭披着厚厚的狐裘,捧着小手炉立在宣和殿外赏雪,转眸问着身侧的舒澜意:
“澜意,你若与萧妧赌气,会如何?”
舒澜意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忖度良久才回道:
“陛下恕罪,臣和萧妧约莫不会赌气,都是臣哄着她多些,所以这个问题,臣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