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心底小鼓敲的咚咚响,在自我投放的紧张惊惧促发下,大脑已是一片空白。
冬日枯树的枝桠斜影借着扶光盈落窗槛,麻雀啁啾悄然添了早春将近的希冀。
扶光暖晕包裹着云葳瘦弱的身躯,小东西闷头伏地良久,大殿内静得出奇。
文昭一载都等了,也不差眼下这一会儿。
她施施然起身坐去茶案旁添了杯热茶,修长的指尖捏着天青小盏,悠然晃动漂浮的茶沫。
“陛下,”云葳把心一横,索性横冲直闯,“臣的毒可是出自您手?”
文昭刚抿了一口清茶,还未来得及下咽,这么一嗓子过耳,险些让她将茶水悉数喷出来。
“你脑子被毒傻了?”文昭咬牙缓了半晌,才挤出了这么一句嘲讽。
文昭嫌怨的口吻令云葳疑窦丛生,她抬起脑袋诧异反问:“那您怎会问臣,毒解了没?”
“是朕在问你话。”
文昭后知后觉,分明是自己再等她给个答案,怎还让这臭丫头反转时局了呢?
“陛下容禀,臣恐惧,以为是您喂臣毒药,这才出走寻医不敢回的。”
云葳半真半假回了话,心里的大石头却是落了地。
听着云葳话音干脆,好似也没了方才的怯懦小心,文昭捏着杯盏沉吟了须臾,眸光一转便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