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将两颗栗子拍在餐桌上,抱着胳膊蔑然冷嗤一声:“朕看她是软硬不吃。”
齐太后悄然丢给了文昭一记眼刀,嗔怪道:“你说来此用膳,一口餐饭没吃,搅扰的吾胃口也不佳,如今和吾还耍威风摆起谱来了?惹了你的人在佛堂,不是吾这把老骨头。”
文昭顿觉尴尬,僵着脖子讪笑一声,偷摸伸出纤长的指尖把拍在桌案上的栗子捡了回来,握住食箸四下打量菜色,语气里满是讨好:
“母亲您吃菜,今日御厨烧菜的手艺不错,女儿要多用些,饿了半日身子乏累的很。”
齐太后悠然起身离席:“你慢慢吃。底细抖搂干净,又捏了马脚在手的人,最是好用。把你的玲珑心思花在朝事上,别给你亲娘用。累了,吾先去歇一会儿。”
文昭吃瘪,无奈抿了抿嘴,复又搁下了装模做样握着的食箸,起身吩咐槐夏:“把云葳叫来,带回宣和殿去,着人传膳。”
她忍不住腹诽,齐太后这个老母亲当真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激将,让她带着云葳回宫去用晚膳。
若说齐太后对云葳没有爱怜之意,文昭才不信。
只是她实在不知,云葳几时这般讨喜了。
槐夏推门入佛堂的时候,云葳正蔫巴巴闷头研着墨块,暗自叫苦不迭。
云葳揣测,文昭把她扣留此处,约莫就是为了阻隔她捕获外间的风声,让她一无所知,好能自乱阵脚,惊慌熬不住定会不打自招。
至于抄经,纯粹是存心磋磨。
“云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