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伸手去扶她,柔和语气里满是关照:“听闻你病了,可好些?吾带了御医来,给你看看?”
云葳腹诽,太后和文昭一样,喜怒皆是逢场作戏,变脸信手拈来,她可不敢信。
“臣无碍,不敢劳太后挂心。”
“都下去。”太后拂袖屏退了随侍,握住云葳的手,将人拉去了床榻上,与人并肩而坐,“昨日吓着你了?”
云葳卡在床榻的边沿,慌忙摇头。
“昭儿与吾闹了一通,怪吾难为你了。”
太后扶着她的肩,柔缓轻语:“吾不该偏听偏信,让你们君臣离心生了嫌隙。她去了城郊跑马,那儿有处别院景色很美,外面山里各色野物种类繁多,吾送你过去散散心?”
云葳一头雾水,再度俯身讨饶:“臣当真无有他想,求您明鉴。臣风寒未愈,不敢叨扰陛下,求您开恩。”
“你这孩子。”齐太后拉了半晌,都没能把固执的云葳薅起来:
“吾老了难免糊涂。不瞒你说,昭儿来此是想与吾多亲近几分,可昨夜闹狠了,吾不便见她。你给吾个面子,去陪陪她,让她消消气,成吗?”
“臣只会给陛下添乱,臣做不到的。”
云葳慌忙回绝,你们惹人动怒,一个两个都来寻我当文昭的出气筒,凭什么?
“错了,昭儿见你好起来,她便会开怀。昨日午后的事儿,吾有耳闻,她是关心则乱,你莫多想。行宫潮湿,不免阴寒。那别院舒爽,于你的身子倒是合适。”太后誓不罢休。
几个回合后,云葳败下阵来,搜罗不出借口推辞,不情不愿爬上了去城郊的马车。
太后一早安置好了别院的守卫,更故意着人破坏了回行宫的路况,逼得文昭不得不就近去别院落脚。
文昭捏着马鞭踏入别院时,一眼就见了坐在廊下晒太阳的云葳,深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