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意,扶你母亲起来,赐坐。”文昭凝眸望着舒珣,话却是对舒澜意说的。
舒澜意起身近前,舒珣却未从命,侧身拂开了女儿的手,恳切道:
“求陛下允臣与萧蔚一道去岭南,接小女回京安养。臣只剩静深和澜意两个女儿了,这点儿私心,望陛下垂怜。”
文昭怅然一叹,自御案后绕到堂前,亲手将人扶起:“表姑,山高路遥,您何必非要奔波?朕与萧帅安置妥了,会把人好生接回来的,您再等等?”
“陛下,静深她…她有孕了,臣放心不下。”舒珣话音里满是苦楚。
文昭眉心一紧,深觉意外,手心几度开合蜷曲,攥来攥去,最终妥协道:“朕答允,一路小心。”
“谢陛下,臣告退。”舒珣仓促一礼,脚步分外急切。
这人走后,云葳眸光怔怔,愣了须臾,鼓足勇气喃喃试探:
“陛下,宁侯出事了,对么?他…走了?”
怯生生的话音入耳,舒澜意别过了脑袋,文昭背对着云葳,只余一声轻叹。
云葳了然,却格外平静。
先前在洛京,宁家传讯说,宁烁受了重伤,她担心了好一阵,但这会儿,她好似找不到自己的心在何处了,更不知担忧为何物,苦痛为何感。
“朕放你一日假?回府去,还是留在宫里好受些?”文昭忍不住转眸瞧她,提议的语气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