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容将西南的情形写入奏表,着人八百里加急递送京师。
彼时文昭正在书阁里,拧眉查看着秋宁整理好的云府家仆的供词。
若依照供词所言,云葳走后,云府运转如常,云山近自云崧书房出去,在自己房中良久,而后才被管家叫去了前厅用餐。
而云老夫人本作画正酣,却被气冲冲登门的云葳惹恼,在将人赶走后,便与云崧留在前厅绊嘴,具体商议了何事,无人知晓。
据说云景公子是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自后门带入前厅用餐的,下人未被准许随侍,后来的事一概不知。而这一家人半晌未出房门,直到入夜掌灯,管家与嬷嬷担忧不已,才推门探查,却为时已晚。
至于那失踪的家仆,尸首悬浮于护城河上,被京兆府的衙役打捞上来,仵作查出是先灭口再行抛尸的,却无法追查真凶是何人。
萧妧带着殿前司的人查了这家仆的底细,隐晦的线索指向了安阳王府,便将所查悉数交给了文昭。
文昭盯着这些证据和口供,竟有些哭笑不得。
若云府众人被安阳王府派来的一个细作灭了门,那云崧岂非白活到今时这个年岁?况且安阳王若有此等本事,这些年怎会甘于安分蛰伏西南,从不插手朝堂事务?
文昭细细思量一番,云府上下在主子们身前的这些近侍,口供实在过于整齐了,倒像是刻意包庇着什么人,什么事儿一般。
而那日突然过府的云葳,嫌疑大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