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禀告陛下,您若方便,还请记得帮我通传。”
云葳软了语气,转身走去床榻上,背对着随侍众人, 再无旁的话。
敛芳沉吟须臾,念及她已被晾在这里数日, 该是惶惶难安,便心存侥幸,出门去寻文昭了。
半刻后,御园湖心亭内,敛芳拱手低语:“陛下,云侯想见您,听着话音倒是恳切,您看?”
文昭眸色虚离,扫视着涟漪飘忽的荷塘,随口道:“她近几日如何?”
“云侯只说过两句话,便是今晚两次让婢子来寻您传话,再无其他。”
敛芳如实相告,云葳性情闷闷的,十分沉得住气。
“知道了,下去吧。”文昭的话音平平,惊不起半点儿涟漪。
敛芳拿捏不透文昭的心意,俯身一礼,复又回了翔云阁。
假寐的云葳听得房门响动,忙转了视线来瞧,可漆黑的回廊下,除却敛芳的身影,再无他人。
云葳得承认,她有些慌了。现下距离云府出事,已过去整整七日,外间早该闹得沸沸扬扬,文昭却将她冷着,拘禁在不大的寝阁里,阻隔了一应消息,此举格外反常。
一夜无眠,她睁眼熬到了天亮,也未曾等来文昭,她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心头压抑的苦闷,在此处众人的监视下,是断然不敢发泄的。
足足熬了两日,入夜落了场急雨,满屋子都是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文昭悄然现身于雨后的回廊下,立在半开的窗外,静默观瞧着殿内云葳的动静。
这人窝在床前的脚踏上,目光呆滞,一手托腮,就这么愣愣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