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葳暗骂文昭赶鸭子上架,闷头一根一根把毛笔插回了笔架。
舒澜意方一入内,瞧见云葳的刹那,凤眸中藏了三分意外。
她转眸瞄了眼文昭,只觉这人幽沉的面色上,顶了两枚透着危险的弯刀。
文昭见舒澜意过来,索性转了视线:“澜意,把今日要议事的条陈给朕拿来。昨日不是说有好些文书要你宣发?都交给云葳,让她去做,你伺候笔墨。”
“是。”舒澜意笃信,云葳刚来就和文昭闹了别扭。
素来沉稳,波澜不惊的文昭,却会为了云葳几次三番地失态,舒澜意暗中揣测,这二人有问题。
云葳有怨不敢言,只好吃瘪地抱着一沓子文书往前省去。
二人如此僵持了半个月,一个气定神闲地等着人就范,一个装傻充愣的拖延时间,谁都没再提这事儿,也不失为一种拧巴的默契。
九月下旬,一秋雨卷落叶的黄昏时分,云葳正欲放班,内侍监罗喜满面惊惶地闯进了大殿,对着文昭通禀:
“陛下,不好了!大长公主在云侯府上撞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将府中上下都锁拿下狱了,这会儿人正往您这来呢,杜将军要拦不住了。”
文昭眉心蹙起,诧异地转眸望了一眼同样满目费解的云葳,疑惑追问:“话说清楚,姑母怎去了云侯府上?撞见了什么?”
“老奴,老奴不敢说。”罗喜俯伏在地,声音都在发颤。
云葳的心中忽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朕命你说!”文昭又急又气,顷刻拍案而起。
“陛下,臣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