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无外人,表兄请起。”
文昭轻叹一声,转眸状似无意地打量着杜淮的容色,低声道:“姑母关心则乱,朕感激不尽,怎会怪罪?”
“谢陛下。”杜淮非是多话的性子,反而审慎的近乎木讷。
“此事现下有些棘手,云家刚出事不久,云葳母亲在西南攻伐南绍,如今时局实不便公之于众。”文昭瞧不出杜淮有何异样,便转身坐回御案后,端了杯冷掉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
“臣明白,值守殿外的侍卫,臣会让他们守口如瓶。”
杜淮赶忙应承下来,话音不掩忧心:“只是,家母将人押送大理寺时,阵仗有些大,黄昏人杂,怕是有人瞧见,会嚼舌头揣测的。”
文昭微微皱了眉梢,顿觉头皮发紧,沉吟须臾才继续吩咐:“一会儿你把云阳侯府的人都押来殿前司,你亲自审问,尽量莫漏口风出去,供状今夜朕就要看到。”
“臣遵旨。”杜淮抱拳离去。
待到秋宁归来,文昭不给人喘息,直接命令:“传讯萧妧,让她今夜留守殿前司,盯着杜淮的举动,若有异样,即刻来报。”
“是。”秋宁叫苦不迭,但凡摊上与云葳相关的事儿,她就得被文昭累个半死。
门外的槐夏一头雾水,大殿内进进出出的人马换了好几拨,就连秋宁都被文昭指使成了小陀螺,可她自己,未免有些过于闲散了。
直到夜色昏昏,文昭才叫了槐夏与她一道回寝殿,半路上随口发问:“最近去看过你娘么?吴桐那小丫头可曾给你们捎来口信?”
“婢子和家母都在六局任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无需刻意去看。”槐夏如实相告:“半月前,家母说吴桐入宫陪她呆了会儿,哦,就是云侯复职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