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 你也退下。”
文昭冷言冷语, 将手压在了锦盒上。
自打天牢失火后,她再未正眼瞧过罗喜。
罗喜无声离了大殿,行至廊下, 徒留一声长叹。
当日值守涉案之人, 早已成了圣怒下奈何桥边的鬼魂, 他能留在御前继续随侍,已是好命。
于罗喜而言,他此刻也是孤家寡人, 落寞无人诉。
事发日至今,他再未收到阁中回音,即便他主动留了线索联络,也无人再回应他。他的心游离在念音阁和文昭之间,但这两方,都不待见他了。
宣和殿内,文昭葱白的指尖抖动分明, 挑开锦盒暗扣的几番尝试,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锦盒里躺着的, 是一对修缮如初的白兔耳珰,还有一份新打制的猫形耳坠。
云葳在洛京时,盛怒之下摔了那对儿耳珰,文昭着人捡了,送去有司请工艺最精湛的师傅修缮。
可如今,物件完好如初的回还,但云葳却找不见了。
摩挲着温润的白玉,文昭眼眶酸涩。
那日刑部的大火虽然骇人,可除却侯府伤重的随侍,并无他人受累身故。
幸存的衙役交待,他们中了迷烟晕厥,可当火星四起时,却恰恰有了意识,三五成群的趁乱去逃命,逃到外间时,天牢烈火熊熊再难转圜,只那长街空寂,无有半点贼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