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深觉无奈,暗道禁卫不中用,二十余人竟看不住一个不会丝毫功夫的云葳。
她近前两步,朝人伸出手去:“起来,既跑了来,就在此候着,莫再回去了。”
云葳递了手过去,借着文昭的力气从地上爬起身来,垂着脑袋没言语。
文昭这才瞥见云葳的右颈间染了些微血痕,悄然甩了她一记眼刀,拉着人往书阁走去,转手落下门闩。
“怎就不听话?不让做什么,偏要做什么。朕今早的命令,你当耳旁风不成?”
文昭拎出丝帕给她擦拭伤口,压着后怕冷声嗔怪道:“今夜右卫兵变,刀剑无眼,方才守卫若一刀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臣害怕,怕您的局失控,怕您有危险。”云葳愈发委屈,瘪着小嘴掉了个大珍珠。
“朕就那么蠢?”
文昭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取了药膏出来,没好气地给人上药:“哭什么?你抗旨不遵,平白害朕担心,还委屈了?”
“嘶——”云葳倏地抬手捂住了脖子,“陛下,疼,臣自己来。”
“忍着。”文昭拂去了她的手,悄然减弱了指腹的力道,耐着性子与人解释:“朕早已安置妥帖,大兴宫是朕的地盘,不会出事。”
“右卫兵变,是杜淮?他对您,不是一直都很忠诚吗?”云葳眼底满是不解。
“再忠诚也是君臣。文俊是他娘,紧要关头,或许母子关系更牢靠些。”文昭收起药膏,语气平平,好似已经无甚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