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如此。”蓝秋白沉吟须臾,搁下茶盏,正色道:
“阁主先前叫查的西北情报,我就没用李华亭的人,是以查证的时效慢了好些。得了消息时,我便生疑了,这事儿不难查,李华亭早该知晓戴远安与元邵等人有染,却不上报,定有隐情。”
“所以,蓝老可是一早提防着他了?”云葳眼底藏了期待,颇为急切地追问。
“算不得,林老在时,嘱咐我处处审慎,我与李华亭的权柄,本就有互为掣肘的布局,谅他也不好行张狂之举。我手下传回的线报未发觉他有何异动,阁主今日可要收网?”
“陛下的人藏在李宅附近,入夜您带人跟我去,我要活的。”
云葳抿了口茶,语气幽沉:“劳您调动手下人,把西北十三州的三十九名底探…了结干净罢。”
“三十九人,阁主可想好了安置过去接手的人马?西北信道多为战备往来消息,十分重要,不可草率。”蓝秋白正色叮嘱。
云葳抿了抿嘴,面露难色,唇缘翕动半晌,只道了句:“我…我知道的,您安心。”
文昭和她商量半宿,决意用秋宁手下的暗卫顶上的,这话她不知如何与蓝秋白开口。
饶是念音阁行事为公心与社稷安泰,但眼下终究是大魏不是大雍,念音阁中人本是大雍朝堂分散在民间的得力臂膀,今时混进大魏统治者实打实的情报腹心,处处都显得奇怪。
蓝秋白意味深长地打量她半晌,只莞尔给她添了茶水:“阁主在此歇歇,黄昏再动,不急。事成后,您还回宫住?”
云葳端茶的手顷刻僵住,脸颊泛起不正常的一片绯红,颇为尴尬地垂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