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眉眼间笑出了深沉的褶皱,提着一整年的心神总算归了位,近前拉着文昭左瞧右看,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人跑掉一般。
“让母亲担心了,女儿好着呢。”文昭反握住太后略带薄汗的手掌,巧笑倩兮,极尽温存。
“可伤着何处了?”太后仍旧不肯全然放心,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没有,一处也无。”文昭展开双臂,俏皮的给人转了半圈:“您看,生龙活虎的。”
太后长舒一口气,柔声道:“最好如此。孩子大了主意正,吾是管不得你了。今夜有宫宴,定是累人的,你一路风尘,回寝殿歇歇吧。”
“女儿今日畅快,不累,陪您说说话?”文昭转手紧紧攀住她的衣袖,意图讨好。
太后侧目意味深沉地瞄着她:“是陪吾说话,还是套吾的话?哄你的小娇娥去吧!”
“她…在哪呢?”文昭懵懵地眨了眨眼,心虚地偏头避开太后玩味的视线。
“打仗把脑子丢戈壁滩了?”太后颇为嫌弃地甩一甩广袖,径直往里间去了,独留文昭呆愣地立在房中凌乱。
余嬷嬷强忍着笑意,小声跟人对了个口型:“您的寝殿呢。”
文昭凤眸一怔,拍着脑门火急火燎的,直奔一载未曾踏足的寝殿。
推开殿门的刹那,眼前的陈设模样与她走时竟一般无二,就连那凭栏处的帷幔,好似都未曾换过。妆台前的钗环,茶案处的杯盏,都静止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