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云以耽搁了这么久,这药差点就过了火候,傅敛知将药罐子从火炉中取下,给顾云以倒了一碗。
“可能有点烫,你小心些。”
顾云以没接,就着他的手将药碗里的药一口闷下,但他还是低估了这药的苦度,一下子脸直接就绿了。
“我就说吧。”傅敛知看着他这幅模样,好笑的很,但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偏过头去差点没忍住,“很苦的。”
要说苦,顾云以还真不怕,他以前在军队里,什么苦没吃过?那随军医师开的药方子照样苦的要命。
只是,像傅敛知这药的苦度,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不得不说,直接刷新了顾云以对苦的认识。
“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嘛。”傅敛知笑着,举起手里的蜜饯塞到顾云以嘴里,笑得像只小狐狸。
顾云以没计较,不知为何,看着傅敛知笑的模样,他也莫名的高兴。
也许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爱吧……
——
晚上,躺在客栈的硬床上,顾云以久久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些混乱的记忆,一时间刺激的他头疼。
那晚,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耳边全是痛呼声,还有卑微的求饶声,一道道扎进顾云以心口。
他看见那些士兵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可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人是敌军的残部,是被人扔下的诱饵,用来阻碍他们追敌速度的,但他们还是上当了。
也因此失去了将他们一举剿灭的最佳时机,他记得,父亲很是生气,也因此……杀了许多……投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