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到底不是诊治的好地方。
等到萧言的境况好转以后,萧渡玄便令人安排了高大轩敞的车驾,准许他先行回府。
张太妃满怀不舍,她虚虚地握住孙儿惨白的手,说道:“回去就好好休息,什么有的没的都别多想,凡事有祖母和你父亲扛着呢。”
她的眼微微湿润,眼尾的纹路也含了泪水。
“没事的,祖母。”萧言笑了一下,安慰地说道,“我才二十,身子还健朗着呢。”
沈希站在萧渡玄的身侧。
明明眼前就是夫君,她却不能去靠近他,只能寸步不离地陪在萧渡玄的身边。
在听见“二十”一词时,萧渡玄的眉轻轻挑了一下。
他捏了捏沈希的指骨,低声说道:“先前朕的生辰,你可没有任何准备。”
她都不明白,萧渡玄的思绪是怎么突然跳到这上面的。
他们两人的生辰都在冬日,他是在十二月末,她是在正月初。
沈希是冬天才跟着父亲从燕地回来的,再加上萧渡玄践祚伊始,没有大办,他的千秋节过去三日,整日待在深闺中的她才想起此事。
“我不是故意的,陛下。”她低眸说道,“等您下回生辰,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萧渡玄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尖,在她耳侧轻声说道:“送我一位储君吧。”
他的笑意温和,沈希却只觉得心底都在发寒。
从现在到他的下个生辰,刚刚好九个多月。
她的脸色苍白,唇瓣颤抖着,脸颊都失了血色,一时之间又不敢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