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叫阁,其实和寻常宫室并无区别,只是在宫殿的两侧筑了小楼而已。
这座宫殿最大的特点就是开阔,没有繁复的回廊,大得近乎有些空旷。
即便如此,在沈希沐浴的时候,依旧有无数的宫人贴身侍候。
乐平公主常常会来看沈希,她怜惜地握住沈希的手,眼里含泪地说道:“算是我求你了,小希,你别再这样糟蹋自己了,好吗?”
“你就跟皇兄服个软吧,小希!”乐平公主哑声说道,“这些天他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他那么疼你,你跟他服个软,他定然会舍不得你的。”
沈希进来清微阁后便没有出去过。
殿内没有漏钟,她也不知道现今是什么时候。
坠马是极严重的事,但是在诸多御医的竭力救治之下,沈希已无大碍,就是身子稍稍有些虚弱。
昼夜之间,她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禁脔。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希的心里一直提不起劲头,从生死的边缘走过来以后,情绪像是被吞噬一般。
她浑浑噩噩地活,浑浑噩噩地被关着。
听到乐平公主的话后,心底仍然什么想法也没有。
她眸光轻动,平和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某日的晚间,萧渡玄将沈希接到了明光殿,他坐在屏风之后,一边漫不经心地喂她吃樱桃,一边听那跪匐在地上的人陈词。
那人的言语认真,可禀报完毕以后,他忽然哑声说道:“罪臣恳请陛下放过罪臣之妻,罪臣愿意削去爵位,此后世代为白身、为奴役,只求您能不能放过罪臣的妻子……”
沈希朱唇微启,这一刻她的脑中才终于不再混沌,听出了外间跪着的为何人。
原本如死水般的内心,陡地又开始翻涌起来。
沈希紧紧地抓住萧渡玄的衣袖,身躯不住地颤动着,但他的容色很平静,只是略带娇惯之意地揉了揉她的朱唇:“把核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