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纵身踏上绳索,深深地望了沈青黛一眼,隐入无边的黑暗。
她嘴角带着不屑地笑:“侯爷,要再杀我一次吗?”
靖安侯一瞬沧桑,脸上的冷峻似冰雪消融,眸中只余无尽慈爱。
他紧盯着沈青黛,一步步靠近,直到停在她跟前。眼眶不觉泛红,他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脸,沈青黛却嫌弃地扭到一边。
书房之内,孙尚仪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屋内只余他们父女二人。
沈青黛仰头望向靖安侯:“怎么,不杀我?”
靖安侯似是有些无力,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方才,你都听到了?”
沈青黛闭上双眼,垂头不语。
靖安侯叹道:“此前,我并不知晓是你,所以才派人去……”
他突然就想到了赵令询,隐隐带着怒气:“我还当赵令询多在乎你,竟然丢下你自己逃了。”
沈青黛抬眸瞥了他一眼,淡声道:“生死当前,无可厚非。”
她眼神疏离淡漠,明明人就在眼前,却无端觉得遥不可及。
烛火之下,靖安侯一瞬恍惚,他静静打量着沈青黛,眼带笑意,目光慈爱:“你的眼睛像你娘。”
沈青黛冷哼一声:“托她的福,我跌落悬崖面目全非,也只有这双眼睛没有变。我很庆幸,如今不那么像她。”
靖安侯眉毛皱成一团,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这个陈瑞,简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