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任诗雨跟着德福走进院子,老远就看见那若兰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上,正在和一个人聊的眉开眼笑的。
我一看他这副贱样,就猜到他对面坐着的人肯定就是……
花姐了。
我猜花姐还没从“失恋”的沮丧中摆脱出来,她的话很少,嗓门也比以前小多了,满院子里都是那若兰那尖声尖气的笑声。
“哎哟花妹妹,你跟我就甭客气了,就是一点儿小玩意儿,只要你喜欢,拿去玩儿就是了。我已经让德福清点好了数目,一会儿就给你送到府上去。”
花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老那,这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儿,这是你半辈子攒下来的家业啊。且不说值多少钱了,就光说你搜罗这些宝贝花费的心血……我不能要。”
“哎哟,你怎么还和那哥哥客气上了,收着收着。”
那若兰捏着兰花指假装生气的样子,“这么多年了,咱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你也知道,那哥哥的家底厚着呢,这些玩意儿我都看腻歪了,难得花妹妹喜欢这些东西,就送给你了。”
花姐盯了那若兰半天,幽幽的叹了口气。
“老那,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我怎么觉着你今天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似的,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若兰脸色僵了一下,随后就点了一下兰花指,堆起一脸笑意。
“哎呀没有,哪儿有什么事儿啊,花妹妹你别想太多了,人家就是……就是出去散散心,几个月就回来了,不许瞎想,啊。”
我和任诗雨对看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
那若兰也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其实我知道,他现在也很紧张,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坐立不安。
对他来说,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花姐了。
他也和我一样,在临行前鼓足了勇气把身后事交代给了最信任的人。
见我们走进了屋子,花姐站起身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陶先生,任小姐。”
我和任诗雨赶紧对她行礼,我笑了笑。
“花姐,我可不敢当您这么客气的称呼,就叫我多余就行了,咱早晚不都得是一家人嘛。”
“嘿你个猴儿崽子,还敢拿你那哥哥和花姐找乐子,该打!”
花姐尴尬的看了看那若兰,那若兰捂着嘴贱笑起来,眼神里流露出……
一丝无比眷恋的蜜意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