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小草人们却毫无羞愧之色,依然捏着拳头摆出了一副警戒的架势,看样子完全没有想要认祖归宗的意图。
我翻了翻白眼,走进屋子,眼前那一幕熟悉的景象让我的视线顿时就模糊了起来。
这就是我跟着师父住过整整六年的地方。
哦,现在我生命中的闰角时间已经找回来了,应该说是整整九年才对。
一进屋门,摆放在正中央的那张八仙桌,早就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土质的地面凹凸不平,踩在上面坑坑洼洼的,其中一条桌子腿用石子垫高了一点儿,这才勉强算是找到了平衡。
八仙桌的右侧摆放着一把破旧的圈椅,我仿佛看到了师父翘着干瘦干瘦的二郎腿坐在椅子里,捏一颗花生米嚼的有滋有味,时不时的又滋溜一口小酒,眯细着眼睛摇头晃脑的。
家里本来是有两把圈椅的,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调皮捣蛋,趁着师父没留意,爬()
到椅子上踮着脚尖去偷他放在桌子上的花生米。
没想到椅子却不堪重负,“哗啦”一声散了架,摔的我屁股生疼。
从那以后,我家里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具,就又少了一件。
这就是堂屋里所有的陈设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堵隔挡着里屋和堂屋之间的土墙。
墙上没有门,只有一个长方形的低矮孔洞,挂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充当门帘。
还没等我迈步进去,突然从里屋冲出来了一个人影,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一边捶打着我的胸口,一边叽里哇啦的哭喊个不停。
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摇头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一阵酸楚。
这个人自然就是安好了,我能理解她心中的苦闷。
被独自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缺吃少喝的,不光要一时不停的刻苦修炼功法,还要忍受几个月不见一个人影的寂寞。
更可怕的是,她还要时刻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的意外危险。
这对于一个打小就娇生惯养,从没受过一丁点儿委屈的年轻女孩儿来说,的确是艰苦的太过分了。
我越想越愧疚,伸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手却又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
“唉,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轻而易举的就从安好的手臂里穿了过去。
“你没事儿吧?”
我朝着安好连说带比划的,她抬起头,满脸都是黄豆粒大小的泪珠。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我放下了心,走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