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老板端着一碗面吃力的走上楼来。
不过这碗面却不是给我的,他把面条放在胡小蝶面前,又一瘸一拐的走下楼去,端来了另一碗。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碗面,我的心神有点儿恍惚。
胡小蝶面前的是一碗捞面条,几根青绿色的荆芥就是唯一的菜码。
而摆在我面前的,却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烩面片,那羊肉都快堆出尖了。
老板喘着粗气坐在我对面,慢慢的从腰间拿出一根旱烟袋,点上火吧嗒了起来。
我平时也抽烟,对于各种各样的烟具倒不陌生。
只是老板手里的那杆烟袋锅,却是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杆烟袋锅不算长,目测有个七寸七分,拿在手里,白铜的烟锅刚好露出手掌之外。
烟杆是乌黑色的枣木材质,裹着一层厚重的包浆,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代岁月的浸染。
烟嘴晶莹翠绿,虽然我不是很懂玉石,但也能看出一点儿门道,那竟是一块上好的老坑冰种翡翠。
烟杆中间系着一根乌黑的线绳,下边挂着个装烟丝的荷包。
估计是常年被厨房里的油烟熏染,荷包上绣着什么图案已经看不清楚了,乌漆嘛黑的。
不过几道颜色略微不同的暗金色丝线,好像是组成了一个八卦图案。
就在我打量着老板手里的旱烟袋这会儿工夫,胡小蝶已经开吃。
随着上下翻飞的筷子,浓郁的香气扑满了我的鼻尖儿,“唏哩呼噜”的动静搞的我胃口大开。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了我的全身。
面片筋道,汤浓肉烂,就连豆腐丝和海带丝也透着令人陶醉的鲜香之气。
我一脸享受的扒拉了半碗面片,虽然肚子还没填饱,却也没再继续吃下去。
我一手端着碗,一手扶着胡小蝶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屋子的一角,把剩下的半碗羊肉烩面放在了一个小小的供桌上。
两道暗弱的烛火中间,摆放着一块灵牌。
先考陈公府君讳继祖之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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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迹……
有点儿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