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云点头,漫步来到摆满灵药的架子前,打量起这些灵草、灵药,偶尔还拿起来仔细观察,或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将架子上的灵草、灵药都看遍后,默云来到大双跟前,他抬起大双的手腕,以灵力查探大双的身体,想了一会,放下大双来到小双的跟前,也是一样地查探了小双的身体,最后来到羽童身边查探羽童。小羽童不解地刚要出声,被孔喻制止,孔喻感觉默云进入了之前制符时的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这种状态与顿悟似是而非,顿悟的时候,修士是不动的,思想进入了一个悟道的状态,而默云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他一边在参悟,一边还能自行其事,这个时候谁也不能打扰他。
默云再次来到药架前,脑海里想着那影子人炼制过一种药液,与药架上的某些灵药很相似,默云就一颗一颗地与脑海中的对比,一叶千芝、千灵草、青莲果、聚灵草、洗骨花、寒心果、凝露草、清体草等,最后默云取了两葫芦灵泉水,才回到丹炉前,盘坐好,可是他没有立刻开始炼药,好象是差点什么,他坐在那里挠了挠头。
默云没有用殿中的丹炉,他挥手取出了妖帝送的地阶紫金鼎。闭上眼睛,灵药投入丹鼎的顺序,药量,时间点在脑海中一遍遍地过电影。一旁的孔喻不住地颤抖着,不为什么,因为他大概猜到了默云要炼制什么了。自己年轻时曾听说过一种失传已久的灵液,年轻气盛的他立志要重新炼制出来,可是却多年未能研制成功,如果成功了,这种灵液一定会震动大陆,炙手可热。咦?竟然是千灵草,自己竟从未想到过可以用千灵草。孔喻对默云即将炼制的灵液很是期待,画蛇添足地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干扰到默云。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实现,默云要炼制的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就看接下来的了。
一个时辰后,默云动了,先释放出丹火温炉,再把灵药先后溶成液体,最后放入灵泉。孔喻忙把灵石布满默云周围,瞪大眼睛观察默云拍向丹鼎的每一个手印,手里也不自觉的跟着比比划划。不知过了多久,当默云收起手印,丹鼎内隐隐有药香渗出,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叶季然已经看懵了,孔喻感动的泪流满面,自己没猜错啊,就是那种失传已久的灵夜,再度出世。
默云把鼎内药液取出倒进了原本装着灵泉的葫芦内,扔给孔喻道:“让大双姐、小双姐和羽童去泡药浴,晚上再泡一次,每次在浴桶中倒入一茶盅。”说完便闭上双眼继续感悟。孔喻把羽童带到大双、小双跟前低声嘱咐道:“默云现在并不清醒,他这是为你们两个丫头炼制的,顺带便宜了羽童。你们行个礼,去偏殿吧,不要出声。”默云现在最忌打扰,大双、小双姐妹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两人虔诚地跪在地上给默云磕了两个头,羽童在一旁对着默云深施一礼,三人抱着装有灵液的葫芦蹑手蹑脚地出了大殿。
几个人出去后,叶季然声音颤巍巍地问孔喻:“是那个吗?”孔喻情绪也是激动异常,同样颤巍巍地点头,小声说:“是洗灵液!”眼睛中放射着异样的亢奋的光。得到了孔喻的肯定,叶季然身体晃了晃,涕零如雨。这是什么神仙孙子啊,真是让人惊喜欲狂,洗灵夜啊,传说有百分之一概率将修士资质提升,重塑灵根,脱胎换骨啊。孔喻激动的是,自己一直自诩天赋极高,可是研制洗灵液多年都未成功。这已是自己心中的死穴不能提,也过不去!没想到此生竟然能够看到,失传已久的洗灵夜重见天日,怎能叫人不激动。
叶季然想的是默云身后的那位恐怖存在,借用默云开始回报丹符宗对默云的养育之恩了吧!可是这回报份量有点大了,洗灵夜啊,一定会把丹符宗带上一个新高度,带入一个巅峰时代。其实挺惭愧的,也没养默云几年,更多地是从默云身上得享天伦之乐,默云就是自己的亲孙子,不求回报的那种。
默云炼制的第一份灵药,震惊了叶季然和孔喻。两人高兴激动的就差挽着对方的手臂,原地蹦着转圈了。之后数月,真元丹、回元丹、增气丹,引气丹,血气丹都是失传已久的丹方,都是传说中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丹药。刚开始一炉三颗,一炉五颗,到后来默云手法越来越纯熟,火候控制越来越好,药香溢出的越来越少,炉炉九颗大圆满,颗颗都是极品,药性纯度都在九层以上。
叶季然这三个多月把药童的职位做得尽职尽责,记录默云念出的药名,再把所需材料在默云跟前依次放好。孔喻负责装丹入瓶、收好,看到药架上的某样灵药不够多了,主动悄悄跑出大殿,再快跑向丹灵殿去取药,取到药后再蹑手蹑脚地将灵药摆放在药架上。
灵符孔每隔一段时间就跑一趟丹灵殿,拿了想要的灵药就走。他的异常举动引起了丹灵殿殿主洪建民的注意,老顽童这是在干什么呢?每次来了就走,跟谁都不打招呼,也不理人。再说了,什么时候需要他亲自来取药材了?不都是下边的弟子帮他干这些杂活吗!
这天孔喻又来了,依然是双目无神,谁也不理,麻木地进殿后直接去小仓库取药,拿到药后转身就走,路遇的执事、弟子向他问好,他就像是没听见一般。怎么说呢,这个人就像失了魂魄,飘着进来再飘着离开,好像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和他要取的灵药。
洪建民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他迎上孔喻道:“孔老你这是忙什么呢?一会一趟一会一趟的,需要什么让弟子们传个话,我这差人给你送过去,何苦你亲自跑呢。”孔喻无神的双目看向洪建民,好像认了半天才认出人来,也好像他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所以目光没有焦距,半天没认出人来。只见他手一挥手中出现一枚储物戒指,扔给洪建民,洪建民赶忙接住,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是什么东西呢,就见孔喻伸手将他扒拉到一边说:“别挡道!”人就飘了出去。
洪建民都蒙了,我就问问你咋地了,我没管你要东西啊!你给的这是啥你倒是说一声啊,就这么走了?你怎么还扒拉人呢,你只要说一声,我能不给你让路吗?好吗!这老头不说话,还上手扒拉人,难道是我这丹灵殿里有谁惹着他老人家了?洪建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探视了孔老扔给他的戒指。“哇靠!”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洪建民立刻把戒指捂在手里,左右看看,好像生怕被别人抢走一样。这这这,这是啥,我不是眼花了吧?满满一戒指的丹药玉瓶啊,孔老这是多么勤奋,多么废寝忘食啊,这是炼制了多久啊?
洪建民大声对弟子们吼道:“快,快去把灵草、灵植全部补上,要快!孔老再来时谁都不许挡路,也不许上前麻烦他老人家!”众弟子心中暗暗吐槽,就你挡路了,就你挡着人家没完没了的唠嗑了,你看我们谁敢?
孔喻一路小跑往回赶,此时的脑子里塞得满满的都是默云炼丹的信息,他已经忘记自己是可以运用身法的,他双眼空洞,完全依靠本能,机械运动地往回跑,路过的弟子看到他都惊愕连连,“这老头是不是‘灵符孔’孔长老?”“是他,没错!”“那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啊,不过他刚从丹灵殿出来,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孔喻的炼丹殿内,默云随口念出:“活气果、凝血草、玉骨花、相思红、醉龙草……”叶季然手拿小本,快速地记录着,再麻溜地把灵花、灵草依次摆放在默云身前,垂手站好,仔细观看。根据默云要求的这些灵植来看,这应该是一种自己不知道的丹药,叶季然一边在心里分析着药材药性,一边留意观察默云的操作。
默云沉心静气,以灵泉洗手后开始炼丹。他依次将灵材放入丹鼎,随着双手手印不停变化,灵材被蒸干、凝液、分成九份,凝丹,待到最后一道手印拍向丹鼎,默云低喃:“成丹。”鼎盖飞起,孔喻忙上前将丹丸入瓶,默云则再次闭目感悟。
孔喻收取了丹药后,悄悄挪到叶季然旁边,打开玉瓶瓶塞,让叶季然往瓶子里看了看,并让他闻了闻,然后立刻塞紧瓶塞,好像只要他瓶塞晚盖一会,药性就会流失一样。两个老家伙同时看向默云,嘴中的问题呼之欲出,但硬是憋着不敢问,生怕一出声就打扰到默云。默云似有所感,轻声说:“洗髓丹。”说完再次沉寂。叶季然与孔喻对视一眼,叶季然咧开嘴呲着牙,眼中都是小星星,双拳握紧举在面前晃动,无声狂喜。孔喻单手握拳向上,肘部向下摆动,嘴中做着“YH!”的口型独自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