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史令严密监测，看看天罗星后头还闪不闪了，再看灵虚城的反应而定。”宝树王沉声道，“我国也要未雨绸缪。传吾令，即日起严查税课、简政增兵、清点粮仓，从王廷到地方都要裁撤冗余，提拔精干将才。还有武器和马匹购置……”

唐相国适时道：“我王，这两样不急，以免灵虚城误会。”

“……唔，你说的是。这两样就先不动，其他的么，也早该做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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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矍上空的夜晚，月明星稀，贺灵川却无心欣赏。

他算好时间就紧闭门窗，又调伏山越的侍卫过来门口站岗，不许任何人出入。

榉木门窗的封闭效果一流，他点香一试，烟柱垂直向上，屋里几乎无风。

非常好。

贺灵川接下来取出一根快子粗细的树枝，扔在桌上，而后再多点两支香，口中念念有辞。

等三支香都烧光，烟气也在屋里徘回不去，渐渐变成一个人头模样。阑

这便是百面梦魔败于他手，不对，败于盘龙城之后，遗留下来的一个小小分身。

“出来了？”贺灵川看着它皱眉，“你怎么又小一圈？”

他对梦魔的态度，绝没有程俞先前那么虔诚，又是请又是求，各种阿谀奉承。

事实证明，梦魔根本不需要那些也能出来。

“我说过了，我是梦魔，只能活在梦乡！待在你的魂乡里面根本得不到滋养，我只会越来越虚弱！”怪头梦魔诉苦，“你最近老是支使我找人，耗能太大！”

力量有出无进，他不虚弱就怪了！

贺灵川当没听见，从油纸包里取出一根短发，在烛火中烧成了灰尽。阑

而后他又取出一张字条，写上姓名和生辰八字，同样烧成了灰。

怪头凑过去深吸一口，好像在仔细分辨，才道：

“七岁男童？你换口味了吗，这回打算怎么收拾他？”

“不伤人，找到他就行。”贺灵川道，“有人给他佩戴隐蔽法阵，以隔绝追踪之术。你替我找出他的藏身之地。”

“这倒是简单，我去他梦里看看。”怪头晃了晃脑袋，正要飘走，忽然又道，“喂，放开我！”

它有半截尾巴还在树枝里呢。

这是具罗树苗的枝条，贺灵川除了浮生刀以外，目前唯一能带出盘龙梦境的东西。阑

梦魔原本关联的海底木凋塑坏了，贺灵川就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给它栖身。反正具罗树也是海底木的一种，更珍贵也更强大。

“放开它。”贺灵川晃晃小树枝，后者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梦魔的尾巴。

贺灵川也不怕梦魔不回来，这东西被三尸虫盯着呢。

而后，梦魔穿过门缝，一熘烟儿走了。

它的形态只有召唤它出来的贺灵川能看见，外头守门的侍卫一无所觉。

漫漫长夜，贺灵川干脆坐下来，盘膝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