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蕲脸上依旧挂起了神棍式的微笑:“为圣尊、为帝君分忧,责无旁贷。”
三人刚走到后花园,就听见伏山越中气十足的声音:
“把假山捣开,我看看有没有暗道!”
这里一座假山高低错落,迷宫一般,普通人进去都要迷路。十七八个官兵把最高峰套上绳索,坑哧坑哧用力一拉,它还纹丝不动。
不怪伏山越突发奇想,不少宅邸的暗道就喜欢修在假山底下。因为后花园一般位置偏僻,与外街就一两墙之隔,挖暗道的动静还能借着修花园的名义盖过去。
这种深府大院,花园都要精凋细琢,一修两三年是常态,久的能到十年。
又有十几个官差上去使力。高近两丈的嶙峋假山终于推金山倒玉柱,摔成了八瓣儿。
众官兵如狼似虎进山去一阵践踏,也没找到所谓的暗道入口。
白子蕲面色凝重:“这府里的下人,最后见到岑泊清是什么时候?”
鲁都统过来回复:“二院的小厮说,约莫一个时辰之前,岑泊清还让下人收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施咒的材料。但是岑府被困搞不到鹌鹑,他就只好来假山上抓两个喜鹊代替……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岑泊清,因为主人后面就去找偏院的程俞了,两人谈话时挥退了所有下人。”
此时田县令大步奔来,报告岑府已经全部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岑泊清下落。
伏山越冷着脸道:“搜,再搜!给我搜细一点。”
田县令也只得领命而去。
“岑府被团团包围,几百双眼睛都看着,还不算路人……”白子蕲看了伏山越一眼,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太子也亲自坐镇,“按理说,岑泊清这么个大活人没有逃出的机会。”
樊胜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补了一句:“还有程俞。”
两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伏山越的怒火简直肉眼可见。这好不容易到嘴的鸭子,居然长出翅膀飞了?
那之前他三番两次堵回岑泊清算是怎么回事?人家逗他玩儿么?
“难不成是搬山阵?”樊胜又道,“倒是可以瞬移出去。”
伏山越冷冷道:“我们设置了遁术禁绝,搬山阵也不能生效。”
贺灵川想起一事,心中一动:“对了,我追击程俞那晚,他的气息只到傅松华的宅子里就莫名消失,怎么找都找不着。”
伏山越当即道:“他还有些本事。在这里干耗着没用,去问吴楷!”
吴楷是岑泊清的心腹,后者有什么手段,他应该最清楚不过。
于是白子蕲再回客栈,审问吴楷。
伏山越则是将贺灵川喊进岑府花园的水榭,又挥退左右侍从,还顺手放了个隔音的结界。
贺灵川看他动作,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什么事,这样谨小慎微?”
“白子蕲来得有些蹊跷,这几天你帮我看着他。”
“蹊跷?”贺灵川微讶,“他不是奉命来查信差桉的么?”
“白子蕲说自己从暮光平原过来。呵,我不信他止步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