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傅留山愿意留下来了。

「浡国的故事？」贺灵川知道，傅留山大概是被梅妃的过往勾得心潮澎湃。男人嘛，都懂，但不行，「让他先讲棉村之战，重点是玄卢鬼王伏诛。这场仗刚打完不久，还是在司徒领地上发生的大事，与民众紧密相关。消息嘛，就要注重个时效性。」

玄卢鬼王的本尊死于尖嚎森林地宫之中，但百姓们不知道啊。连司徒家的军队也以为玄卢鬼王被斩于棉村，毕竟当时众目睽睽，无数人都亲眼见证。

那么，这就是事实了。反正鬼王已被消灭，今后不会出现。

重点在于：

鬼王殒于贺灵川之手。

无论是在棉村之战的故事里，还是在矍昱地宫的现实里，他都亲手干掉了鬼王！

自从入手锵龙战甲，贺灵川就想再做个试验。

窦文冠立刻道：「好，我一会儿就去通知他。」

「说书人也招来了？」

「十里八乡才招来了十三个。」窦文冠摇头，「民间凋蔽，以此为生的人也少。不像百列和庆国，区区小城里面都能有四五个。」

「百姓越是穷苦困厄，越需要精神调剂。」贺灵川很清楚，这些工作初期都得贴钱，「傅留山需要讲什么样的故事，他自己清楚，也需要你来把关。」

窦文冠点头应下。

贺灵川怀里的镜子嘀嘀咕咕：「连组织几个说书人，都要你亲自过问，真费力气。」

它这主人是嫌自己还不够忙活的？

贺灵川笑了笑，有一句话心照不宣：

仰善雇请傅留山和其他说书人的根本目的，在于「宣讲」。

传说和故事，在民间有着最朴素的力量，传播知识、启智教化。

他需要借用这种力量，俗称夹带私货，让他自己、让仰善的影响力沁润到所经之处。这种方式看似无伤大雅，也不会招来地方政权的反感。

在玉衡城吃过一次亏之后，他深深懂得了舆论宣传的重要性。

再说，自从有了锵龙战甲，这就是为他后续计划铺路的重要一步。

窦文冠刚离开，董锐就来了：「万俟丰的人马都到了，出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