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董锐奇道,“你不是说,这些权贵都要去洮水拜丰家、走关系吗?”
“丰家也闭门谢客。”万俟丰特地去丰家周边走了一圈,发现那里车马稀疏,丰家大门紧闭,也几乎没什么人登门拜访。“看来,洮水有些变故。”
这就打乱了贺灵川的安排。
薛宗武都没进过洮水,原定的狙击计划自然落空。
一号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贺灵川不会轻易放弃:“明天开始就得赶路了。带着范霜,我们的速度有点慢。”
但他们又不能直接撇下范霜和爻王的宫卫。
董锐建议:“薛宗武的下一个落脚点,会在哪里?错过了洮水,他们总得找个地方入住。”
“麻烦了。”贺灵川抚着下巴,“他们放弃洮水折向东北,恐怕是要去渡口乘船!”
“咱们也去?”
“咱们本来就要去。”乘船最省力气。
当晚,贺灵川偷放在范霜身上的眼球蜘蛛,也传来了消息。
洮水丰家生变——
大监国当廷参监,指左宰辅丰知饶收受巨款、结党营私!
官场鲜少两袖清风,尤其爻国是富裕之地,贿金小一点都放不上台面。不过左宰辅被监举的收受数额有点大,四百多万两银子。
四十亿钱,这个数字公布出来,爻国都城的百姓们就沸腾了。
平民十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
并且四百“多”万两的“多”字还在进一步核查,没人有资格抹零。
当然了,百姓的注意力集中在巨贿金额上,但贺灵川和青阳的关注点却是“结党营私”四个字。
贪贿固然可恨,但这四个字才真正触犯君王忌讳。
这事儿刚爆出来不及七日,偏远小城的百姓还未听说,上流贵族倒是应知尽知。范霜出使国外太久,今晚找人一问,吓了一大跳。
难怪大伙儿都不敢去洮水,就为了在这高敏时期避嫌,免得被视作丰家的“党朋”。
薛宗武当然也不会去,王廷上有青阳虎视眈眈,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沾一身腥。
……
白洤河,龙口渡。
从高处俯瞰,这处渡口就像大张的龙嘴,须牙宛然,因而得名。
翁家兄弟就站在半山腰上,望着下方的千帆竞渡,一时有些傻眼。
“这、这么多船?”
龙口渡口帆布如帜,船来船往,光是大船就有几十艘,小船不下二百只。
“咱三个月前才走过这个渡口,当时顶多就是五六艘船吧?”翁星喃喃道,“怎么着,薛宗武要走这里,其他官贵就都来凑热闹了?”
“也不知洮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去了,全挤来这里搭船。”翁甦眉头快要打结,“麻烦了,这么多人!”
赶去都城的贵人不去洮水,就全拐到龙口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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