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小子好利索了,老子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小子松松筋骨,也带你见见世面。”
白永宁闻言咧嘴一笑,却牵动脸上的皮肉一阵刺痛,立刻收了。
他这样子看的玄冥子哈哈大笑,也不再说话,起身出去了。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将整个镇山县笼在其中。
但就这般大雨,城内却能看到大量身影不断穿梭。
这些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形单影只,却都在做同一件事。
抢夺。
长街的商铺都挂上了厚重的门板,却挡不住这些人的打砸。
他们冒着大雨砸开商铺的门,冲进去夺走财物,若是有人喊叫的烦了,便挥手一刀。
有时,两拨人在长街上碰见,便直接挥动手中武器,和对方拼在一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沐天剑道退去之后,镇山县已无仙人镇守。
撩拨他们攻陷何家,杀掉县丞何荣的仙家早已没了踪影,这城镇已然乱了。
无论是被压迫久了的乞丐,还是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小买卖家,亦或是在城中打零工的穷苦人,此时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几乎所有人都红了眼睛,纷纷找上之前的富户,老板,商行,将长期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宣泄而出。
一日之间,镇山县血流成河。
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富商,何家的旁支,骑在普通人头上作威作福的官差,无一幸免,悉数被屠。
暴雨之下,哭喊声,求救声,声嘶力竭,不绝于耳。
之前被多数人奉若真理的秩序此时被他们完全踩在脚下,与人沟通的只有手里的长刀。
曾几何时,压迫是真实存在的。
而现在,压迫化作人心中的恶鬼,吞噬着所见的一切。
仇恨像是潮汐,起而又落,连绵不绝,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