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南方的几位兄弟,艾尔文又不禁牵挂起富兹省此时如何了。他觉得以雷萨亲王的手段,是不可能看着隽云在富兹做大的,应该会很快挥师西进才对。他从特瓦德丹上空驶离的时候,就在心间与凯巴用力地道过别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别,以后只怕再难相见了。事实也如他预料的那般,葵倾从“络黛”那得到的消息,凯巴与隽云双双阵亡,艾顿·雷萨一战定乾坤拿下富兹省。
艾尔文从葵倾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如常,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惊异或者哀恸的情绪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没人知道,那日他为何会在窗前盯着南方的天空望了许久。
人各有志,是艾尔文对几位儿时一块长大的兄弟的判词。他从没责怪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即便他大致能猜到宸朱和莱梧为何会留在那锡陀城,而凯巴又为何会执意要与他一道去那前线。真要说一点怨怼之意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作为男人,有时候就得有这样的胸怀。而且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这三位在他面前的话,他们这“四少”还是会如往日那般快意地喝着酒,讨论着女人们。。。想来还是年少好,人不识人心思少。
艾尔文望着窗外的飞雪,忽然有感而发——遇到再大的风浪能依靠的终究只有自己,内心的强大归功于感情的不堪一击,人性的熟稔来自市侩的洗礼。所以每个人都会无奈地滑向最不喜欢的那个自己,所谓无缘就是没遇上那个未经世事的你。
“所谓无缘,就是没遇上那个未经世事的你。。。”特蕾西亚喃喃叹着。听着艾尔文方才那一番话,被这最后一句引得心有所伤。她走到窗前,将手中的墨色羊毛大氅披到眼前这男子的身上。其实她推门进来站了许久了,只是见艾尔文一个人在那暗自神伤,没忍心打扰。
“你怎么了?”艾尔文转过身来,见特蕾西亚眸间隐隐有晶莹,诧异道。对于这姑娘的难言之隐,他还是表示出足够的尊重,从未刨根问底地追问过,即便她已经是他的女奴了。
特蕾西亚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能把你这伤春悲秋的姿态收一收了。”
“都是骗姑娘的手段,收什么收?还是说你不钟意这一款的?”艾尔文挑着眉调侃道,而后双手已经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姑娘的腰肢。
“没个正经。”特蕾西亚白了他一眼后,在其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刚刚收到线报,说皇帝陛下颁下‘君臣令’了,召集各公国的领主们前往风克兰参加‘皇帝会议’。不出意外,皇家的特使,过不了几日就会来纽凡多了。”
“啊?我这普世教自由军四处征伐的目的就是为了掀翻他们这些贵族的统治。他这颁的‘君臣令’,与我何干
呐?难不成我这自由城邦还属于馥威帝国旗下呢?”艾尔文不解道。
“以我的推测来看,皇帝只不过把我们这儿当成是旧国换新人罢了,他并不见得一定能了解你这所谓的‘推翻贵族的统治’。”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儿的动静闹得还是不够大?”
特蕾西亚点了点头,“现下你不过就是拿下了伯尔公国,于偌大的整个馥威帝国而言,自由城邦还未见得有那么大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