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语气中带着若即若离的缱绻和逗弄:“小阿姒不记得我,可我还记得当初承诺,两年太久,我不愿等,不如——”
话语温柔缱绻,却让她无比心虚,惶恐地转身,却不见说话的青年。
明亮广室成了荒野。
头顶寒鸦簌簌飞走,发出可怖凄鸣,踉跄奔跑中,目光所及处皆晃成虚影。
凌乱的灌木。
凌乱的山石。
凌乱的呼吸。
不断逼近的刀剑。
路戛然而止,脚下断崖深不见底,似张饕餮巨口,将她扯下。
阿姒紧紧闭眼,急剧的下坠过后,背后碰上一片柔软平实。
梦断了。
阿姒睁开眼,伸手在眼前晃了晃,仍是那漫无边际的寂暗,一时不知是该为逃出噩梦而庆幸,还是为醒后的黑暗失落。
阿姒怔怔然坐起,唤来竹鸢:“劳烦阿鸢,帮我取来缚眼的绸带。”
竹鸢先望一眼窗边,这才道:“娘子稍等,婢子这就去拿。”
阿姒已平复心绪,将绸带覆在眼上,绕至脑后正要打结。
“本已失明,为何多此一举?”
来人声音虽清越动听,但来得猝不及防,又因梦中惊惧未散,阿姒手上绸带脱落,吓得从榻上弹坐起来:“夫君?你是何时回来的!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