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珩念着前段时日徐云栖的照顾,主动与她寻话题,他问一句,徐云栖答一句,全然没了除夕那几日的温和关切。
裴沐珩有些纳闷。
明明那段时日,她对他关怀备至,不仅主动给他疗伤,甚至给他做点心,熬药汤,千叮万嘱,如今他好了,她反而生疏了。
裴沐珩想不明白,只能直问,
“夫人,你可是不高兴?”
徐云栖满脸惊诧,“没有呀。”原先悠闲搭着的双手垂下来,“三爷为什么这么说?”
裴沐珩总不能质问她为何变生疏了,他不习惯猜女人心思,未免以后发生类似的事,他与徐云栖商议,
“若哪日我做了令你不快的事,你可否直言?”
徐云栖一头雾水,“三爷放心,我没有不高兴,如有,自会告诉您。”
小的时候,爹娘离开时,她哭过闹过,后来发现哭闹没有用,她便不哭了,娘来探望她时,高高兴兴迎她进来,离开时,客客气气送她走,慢慢的,小小的她明白,快乐是要靠自己给的,她整日上山掘野菜,挖花生,甚至偷偷在地里烤红薯吃,每日过得不亦乐乎。
当明白不要把期望放在别人身上时,她再也不会不高兴。
裴沐珩看着坦然的妻子,放心下来,他平日最不喜矫揉造作撒娇使小性子的女人,妻子性情平稳,日后也能少些麻烦。
裴沐珩彻底好全是在一月之后,这一日他写了一封请罪折子叫人送去皇宫,皇帝顺驴下坡,先是斥他性子浮躁,尚需要历练,随后让他照管都察院,将江南盐道上一桩大案交给他。
过去裴沐珩伴驾文书房,只是备议咨询,如今下放六部,则是给了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