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的目光,她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飞快挪开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点点推进来,热意从脖颈蔓延至耳根,雪白贝齿轻轻咬着,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方才那一眼,他目光沉静甚至平和,任何时候不显山露水,她也按耐住本能不曾打破这片宁静。
有岩浆般的热流暗自叫嚣,呼吸在密闭的空间交错,却又诡异地维持着彼此的平衡。
谁也没看谁,谁也没跟谁低头。
窗外烟花绽放至最鼎盛,年轻的姑娘雀跃的欢呼在半空招摇,很好的掩饰了帐内渐渐升温的较量。
结束时,行宫的喧嚣渐渐进入尾声,依稀有喝醉的臣子三三两两传来些许喧哗。
徐云栖靠在角落里,拢着湿透的衣裳,慢慢擦拭面颊的细汗。
裴沐珩坐在她对面,将玄色的外衫披上,罩住那结实优越的肌理,深邃幽沉的眸子从妻子身上掠过,徐云栖眉目低垂,小脸被蒸的一片通红,鬓发汗津津地黏在额尖,看神态,虚弱又乏力。
“辛苦你了。”嗓音仿佛被激流熨烫,发出颗粒般的暗哑。
徐云栖嘟哝下喉咙,几乎是发不出一点声响,摇着头,半晌方挤出一线声,“我没事……”
裴沐珩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也未多言,掀开帘帐,起身往浴室去了。
他一走,晚风趁势而入,拂去她面颊的热浪,徐云栖徐徐吁出一口气,借着外头晕进来的光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