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隔着台阶两两相望。
裴沐珩双目深邃,唇角几乎抿直,沉默看着她,徐云栖率先反应过来,将灯盏搁在高几上,下台阶来给他斟茶。
她穿着薄薄的绣花鞋,裙摆迆地,身形轻盈纤细。
“三爷喝茶。”
转过来时,明眸皓齿,眼梢如染了春晖似的,柔软又漂亮。
这丫头是没心吗?
她不知他气了四日?
裴沐珩接过她的茶并没有喝,语气微沉,“我先更衣。”便去了浴室。
清晖园的浴室极大,先前熙王妃晓得儿子毛病,特意给他隔出一间大的浴室给他单独使用,上回裴沐珩在这里用了皂角,那股香气很好闻,今日却发现那盒子换了一个新的,裴沐珩拿着闻了闻,不是过去的味道,他沉洌的嗓音隔着屏风传过来,
“原先用的皂角没了?”
徐云栖这才想起今日银杏清扫浴室时,见裴沐珩所用皂角所剩无几,便给他换了块新的,她连忙绕过屏风进去,男人修长挺拔立在浴桶旁,衣裳半开不开搭在宽肩,深邃目光辨不出喜怒。
裸露的胸膛线条流畅,隐隐能瞧见腹肌块垒分明。
虽是更亲热的事都做过,徐云栖也没有到堂而皇之窥测他的地步,遂别了别目光,解释道,
“先前的皂角用完了,给您换了新的,这是我用何首乌,山苍子,艾叶等十几种药材配制而成的,洗头可护发,擦身可去油,您试试。”
裴沐珩闻言不免感慨妻子手艺是真好,不但会做药膳,还能做皂角,他拿着新皂角闻了闻,却还是摇头道,“味道没有原先的好闻。”
徐云栖愣了下,迎上他的视线,失笑,“原先的没了,只有我那边还剩了些,要不,明日再给您做,您今夜先试一试这个?”
裴沐珩不可能用她用过的皂角。
裴沐珩果然蹙了蹙眉,再次闻了闻新的皂角,那股味道太浓,他实在不喜欢,裴沐珩忽然在想,若是她心里装着旁人,总不会乐意他用她的东西,随后他看向徐云栖一动不动,一脸没有商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