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奢望囡囡原谅他,甚至已做好囡囡一辈子不认他的准备,却绝对不能容忍旁人占着她父亲的名分。
荀允和冷冷掀了掀蔽膝,顺着宫道大步往内阁的方向去。
每日各部均有无数公文需要内阁批复,工部亦然,近来工部诸位官员知晓徐科处境尴尬,每每有去内阁或吏部的差事,大家默契地不找他,甚至还主动帮他分担,但今日,午后刚歇个晌,徐科还在为徐云栖的事犯愁,门被推开,工部侍郎迈了进来。
见是顶头上司,徐科连忙从案后绕出来,拱袖施礼,
“苏大人,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吩咐下官?”
工部侍郎苏子言,今年方才三十出头,正是皇后的小侄子,眼看中宫嫡子即将入主东宫,苏子言此人就变得炙手可热,很多人暗中揣测,等十二王裴循登基后,苏子言少不得入阁拜相。
是以苏子言在工部,话语权比工部尚书还大。
徐科对着他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
苏子言很有江南文人的风范,眉目生得十分俊雅,他对着徐科满脸同情,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我方才打内阁来,你们都水司上半年的账目表被内阁拦下来了,我今日亲自找荀阁老请他裁夺,他说要司职此事的官员主动去内阁陈情。”
徐科冷汗冒了下来。
荀允和这是要见他。
该来的还是来了……